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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06 章 番外四·中秋番外(1 / 1)

为了中秋夜,楼知秋专程把工作向前挤一挤,向后排一排,空出一整个空闲周期,庭雨疏的工作不像他那样能自主安排,赛事举办的上游由体育局决定,接下来才是他的工作,而谢天谢地,比赛也在节前圆满结束,他们得以有整个时间段放松休闲。

楼知秋起初打算再去他们之前在波利尼西亚的一座私人小岛旅行,海水清澈,四季如春,而且荒无人烟。

他给出了这样的理由,“那里的气候和鲜花都让我流连忘返,我想再去看看。”

庭雨疏深深地看着他,开口提了拒绝。

楼知秋伤心悲切地追问缘由。

庭雨疏有点无法忍受地戳穿他,“我知道你是怀念在那样的气候和鲜花里和我……”

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,不要辩解,不要否定,最好的办法就是根本不谈论,否则楼知秋总会把那次旅行的细节全盘再抖出一遍,逼迫他回想,再用歪理让他同意这个要求。

“不要这样说,”楼知秋深情控诉,“听上去我就是一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原始人。我们明明去了很多地方,比如沙滩……”

庭雨疏本来想忍的,但是没忍住,“没错,在我们在房间度过将近五天后,我们的确出去了,然后在沙滩边,你又一次压在我身上脱了我的衣服!”

楼知秋还在嘴硬,幽幽地说,“可是那天明明你也很兴奋,虽然你说那天我有点咸……”

庭雨疏虽然料到这个后果,但还是气得没说出话。

楼知秋再接再厉,“如果让你选择度过假日时光的方式,是和我在一起,还是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旅行。”

“你这是偷换概念。”要不是因为楼知秋,庭雨疏对旅行根本毫无兴趣,事实就是如此,但他知道楼知秋的话言外有意。

庭雨疏叹了口气,用一种遗憾的眼神望着楼知秋,“宝贝,我不是在责怪你。如果没有任何其他人,我也会忍不住随时和你亲热的欲望。但是我不想以后我们再怀念这次经历时,只能想起这件事,我还想记得一些和你相处的其他事。比方说,我们一起吃早餐,一起走在沙滩边上,你向我说起你研究的那些事……”

楼知秋的心瞬间被融化,接着被说服,最终,两人商议后决定在一处南方的水乡小镇度过,戏剧节撞上灯会,好不热闹。

“灯会比我想的有意思。”

灯会有神话主题,自然也就有神话剧情的脉络,因此有NPC,游客有兴趣的话可以报名参加活动,在古镇中四处寻找线索,再去寻找NPC,通过NPC的考验后收集到印章,收集完整个图册中所有NPC的印记后,就能获得奖励。

楼知秋对奖励兴趣不太大,但是喜欢这个游戏方式,因此拉上庭雨疏一起玩,之后还获得了戏剧节的赠票,入夜以后灯火通明,神话的结局是佳人喜结连理,便有一场中式水上婚礼的表演。

红灯绿柳,佳偶天成,天花子落月中楼,香满三千世界秋。美景美事,可谓将游客一整天游赏的情致推到了顶点。

夜里下榻的酒店在古镇中,也是闹中取静,套房拥有一个独立的小院,荷塘小亭,享有一方四角的天,与湖影对影成双的圆月。

管家送来了一提八角食盒,里头一屉阳澄湖大闸蟹,一套蟹八件,一壶碧螺春,以及一屉玲珑茶果子。

楼知秋躺在茶厅的地板上,头枕在手臂里,仰头看四方小院上一轮明亮娴静的秋月。

“就是,嗯,兔儿神那一关也太难过了,看上去挺好说话的,怎么那么刁难人。”楼知秋头疼地回想。

找到了NPC藏的线索还不够,还得猜灯谜,猜不对还得做惩罚小游戏。

以他和庭雨疏的脑子猜谜一路轻而易举,偏偏兔儿神那一关谜语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,最后惩罚游戏做完,楼知秋在图册上收集了兔儿神的印章后,还是忍不住问了正确的谜底,得到答案后无语了好久——根本就不符合逻辑的脑回路嘛,这谁能想到嘛!

听到他的抱怨,庭雨疏平淡的声音冷不丁响起,“他是GAY,对你有兴趣,故意折腾你的。”

听到这话,楼知秋立刻抻长脖子去看他,见人正坐在矮桌边,目不斜视地用圆头剪对着手底橙红油亮的螃蟹撑开,悄无声息地剪断了蟹螯。

利落而狠辣的动作看得楼知秋心中一凛,仿佛听到了螃蟹断肢的惨烈尖叫。

他盯着庭雨疏垂眼的淡漠神态足足看了五秒钟,最终底气不足,又敏而好学地问出口,“你是怎么能发现的,难道因为你自己是,所以也很容易发现别人是?”

……他本来想质疑一下庭雨疏肯定判断的正确性,但没敢说。

“他一直看着你,你没发现?”庭雨疏的声音听不出什么不悦,手上的动作既精细又灵巧,但看到庭雨疏用蟹铲掰开蟹壳,用蟹针深深刺进螃蟹中,一点一滴取出雪白细腻的蟹膏时,楼知秋还是不由得为此暗自流冷汗。

“我、我当然没注意呀……”楼知秋觑着庭雨疏脸色,给自己解释,“我光想着猜谜集印章呢,游戏也不好做……”

说到这个,楼知秋想起一件让他不高兴的事,“而且,跟我一起被惩罚的人不配合,他还总往你身上引。不是,”听庭雨疏刚才的话那么一说,楼知秋这下回过味来了,噌一下坐起来,皱着眉道,“那人什么意思啊,怎么老缠着你,该不会也、也是这样的吧!”

他说的是游灯会时,刚好游到那一区,碰上同一进度的其他游客,机缘巧合下一起走了一段路,找线索时难免碰到,答不出灯谜做惩罚游戏也刚好分到一组。

对方似乎格外对庭雨疏感兴趣,几次想和他说话,结果当然是自讨没趣了。

“你没猜错。”庭雨疏和刚才一样肯定,但显得不那么关心了。

楼知秋反倒此时有了非同寻常的关心,有种错过回击的憋闷感,苦恼地问,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“他给我塞了纸条。”

“……”楼知秋真实愤怒了,看样子很想把那人找回来好好教训一顿,既然是“同道中人”,应该不难看出他们的关系,怎么敢趁他不注意给庭雨疏塞纸条?!!

“纸上写了什么!”楼知秋想着,要是有联系方式,就把这人找到,然后……

“不知道,”庭雨疏兴致缺缺,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处理螃蟹身上,八件精致小巧的工具在他手上轮番使用,将蟹拆分得干干净净,手上却一滴油都不曾沾上。“他给我时,旁边有垃圾桶,我扔了。”

“我还以为你知道,”庭雨疏把蟹黄刮到碟中,“后来你有意把他隔开。”

“我不知道,我只是觉得他有点烦人,总想和你说话。”楼知秋恼火道,“要是让我当时知道他还给你塞纸条,他就完蛋了!”

听着他孩子气的话语,庭雨疏失笑,用蟹叉剔着蟹壳里的肉,耳边传来楼知秋略带歉意的问题,“那我和兔儿神互动,你岂不是不太高兴……?”

庭雨疏似真似假地叹气,“谁让你就是这么迷人,我被你吸引,其他人也一样,我总不能把你拴在家里吧。”

“那你也可以和我说,你不高兴,就应该和我说,”楼知秋侧躺着,撑头看他,神情很认真,“然后我就会说我老婆天下第一,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,什么都看不进去。那人给你塞纸条也应该和我说,这完全是骚扰啊,太不正经了。”

庭雨疏笑意清浅,放下工具,用旁边铜钵里的水净手,“我知道。不过,你玩的高兴,和这比起来,其他事都不重要。”

他用毛巾揩着手上的水珠,对楼知秋道,“弄好了,过来尝尝?”

楼知秋起身,就见庭雨疏已经把蟹膏、蟹黄、蟹肉分门别类地剃下放置在碟中,色泽明艳,鲜美琳琅,而一边的蟹壳残骸则干净如洗。

楼知秋食指大动,却扭头伸手抓过庭雨疏的手,含进他的指尖一吮,评道,“好吃。”

随即把人推倒在榻上,膝行两步,手底下一抄,捞得庭雨疏的腰都悬空,臀部被卡进楼知秋胯间。楼知秋朝他宣布,“我要吃这个。”

庭雨疏照他胸膛不轻不重来了一下,不悦道,“给你剥了十分钟还挑食?别胡闹了,一会该凉了。”

楼知秋悻悻松开手,起身老老实实拿起筷子,吃了一口,眼睛不由一亮,“唔!好吃。”说着给庭雨疏喂过来,“你尝尝!”

见庭雨疏也对风味表示认可,吃完一只蟹,楼知秋也拿起圆头剪,“我也剥个给你。”

庭雨疏靠在矮几边撑头看着楼知秋忙活的样子。

这两年楼知秋在做饭的造诣上日渐高深,起初庭雨疏以为是楼知秋独自一人在异国生活,不习惯饮食,慢慢学会了自己做菜。

“不是啊,刚来的时候也没为此发愁过,不会做可以点外卖嘛,而且我的胃适应能力很好。”

“嗯,是因为我常常想你,喜欢看以前的录像,”说这句话时楼知秋正在切莲藕,想做一道莲藕排骨汤,“尤其是喜欢看以前录的你做饭的视频,那个时候突然意识到‘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,得先抓住胃’这句话的意思,每次吃你做的饭都特别幸福,以前怎么没有意识到呢,我也想给你这样的幸福。然后就跟着视频里你做菜的步骤学啦。”

要是让以前的楼知秋拆一只蟹,绝对会是场灾难,但现在他的动作有条不紊,甚至还颇见专业,他专注的神情和精细的动作让庭雨疏想起有回去实验室接楼知秋。

那是深夜了,实验室只有三两个人,有人在台架边测数据,而楼知秋则在桌前焊一块芯片,仔细地连接着杜邦线。

他对时间无知无觉,对自身所处也无知无觉,也不知庭雨疏正在窗外看他,全身心投入手上的工作,脸上沉静而严谨,不见平日跳脱的孩子气。

没过多久,楼知秋焊完,拿起检查时发现了窗外等候的庭雨疏,两眼一亮,随即放下电路板就冲了出来,脱下静电服挂起,一把搂住庭雨疏,亲热地蹭了蹭他的脸,“你叫下我呀!”

楼知秋此刻拆蟹的专注模样,就像那日见到的,当时,庭雨疏还有些遗憾不能看得久点。

忽然,楼知秋手上的蟹叉被截下,放到托盘里,“?”

还未来得及出声询问,便被推到了榻上。

楼知秋搞清楚状况,不由失笑,“什么啊,你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!”

庭雨疏跨坐在他腰上扯松楼知秋的裤绳,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,“那你让不让本官放火?”

天啊天啊,瞧瞧这是什么话,分明就是威逼利诱!

楼知秋毫无原则,恭敬道,“当然,当然,大官人,好相公,您请便。”

这么说着,他却一把拽住庭雨疏的胳膊,把他拉了下来,两人的笑声混作一团。

桂花浮玉,正月满天街。

明月高悬,好风送秋意,有情人做快乐事,佳期如梦,灯影成双。

一番胡闹后,螃蟹彻底放凉了,空气却多了几分热意。

两人衣着松散地躺在榻上,小口喘着匀气。

楼知秋看了很久的月亮,忽然道,“真是不可思议啊。人生代代无穷已,江月年年望相似。”

“理论上说……根据星球之间正以某个速度分离,能够推算出宇宙大爆炸的时间,宇宙已经存在了这么久,这么广阔的宇宙中,甚至只是在银河系里,我就像尘埃一样渺小,落在地球上的概率也许只有几十亿分之一。”

他侧过身躺着,正见庭雨疏也侧躺着看他,安静地听着,他的颈窝有着细密的一层薄汗,微弱的灯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
“我时常想,在这样的空间里,在这样的时间里,能够遇见你,真的……”

他望着庭雨疏沉静的黑眸,消声在此处。

过了一会,他又重起话头,“稍有一点偏差,哪怕只是几百亿分之一。我们都会错过,我们可能根本不在一个时代,即便这个误差再稍微小一点,就拿近的来说,我们可能相差十几岁……”

他的话语变得更加谨慎,“当然,我遇见许多人,成了朋友、同事……但都存在着偶然性,只有你是必然性。”

庭雨疏被他这种带着孩子气的唯心理论引得失笑,配合地问,“为什么我是必然性?”

楼知秋理所当然地回答,“因为我爱上你了。我爱上你了呀!”

“像我刚才说的,也许我会比你大上十几岁。我也肯定会爱上你。而且,我还肯定,遇到你之前,我不会喜欢任何人。”

庭雨疏的笑容稍淡,温柔问道,“你那么肯定吗?”

楼知秋立刻回答,“当然!我从未感受到别人的吸引力过,除了你。第一次见你,我就情不自禁走向你,我说不清那种感觉……就像一种宿命。”

“也许这是一种以貌取人,我把它浪漫化了,”楼知秋赧然道,“你这样美,任何人见到你,都会留意。可我又总觉得不一样,你的脸,你的气质,你的一举一动,都在告诉我那些我不知道的事……这些我不知道的事比你的外表更吸引我,指引我走向你。”

他的声音舒缓而轻柔,眼底闪着柔润的微光,“我们在这颗星球上,这个时间相遇,现在我们躺在这里,一起看月亮、聊天,就是一种宿命。”

庭雨疏看着他没说话。

楼知秋侧向他磨蹭了一下,凑近了些,不满他的沉默,“那你呢,你也会爱上我吗?”

他们的距离足够接近,即便躺在冰凉的地板上,也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,彼此的眼睛里只有对方。

月光流淌在他们身上,像一层纱衣薄被,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桂花香气,丝丝缕缕的凉意沁人心脾。

庭雨疏端详着他的五官,细细地看过每个地方,最后认真地说,“如果你比现在年长得多,一定魅力非凡,我会被你迷住的。”

庭雨疏的目光太过眷恋,以至于让楼知秋失语好片刻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。

“什么啊,你更喜欢老一点的我吗?难道你觉得现在的我不够迷人吗?”

庭雨疏低笑出声,“我可没这样说。”

楼知秋要闹了,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,“什么啊什么啊,你是不是在故意逗我。”

好似身前有一只扑腾的大鹅,庭雨疏捉住楼知秋要闹到他身上的手臂收进怀里,手臂环过去揉着他的头发,叠声道歉,“我错了我错了,对不起对不起。”

闹了一会,楼知秋扒在庭雨疏胸口不走了。

“怎么了?”察觉到人情绪突然低落,庭雨疏拨了下楼知秋后脑上的头发。

“在想……如果我比你大十几岁,那我到现在也还是孤零零的,我不知道没有你,我遇到这些可怕事,会把生活过成什么样。想到后面再遇到你,觉得有些害怕。”

“因为我甚至不知道我还想不想做一个好人,想和人产生联系……如果我成了一个不好的人,再见你,你那么小,”他懊恼叹一声,已经能想象那可怕的景象了,埋在庭雨疏怀里磨蹭,“好没脸对你。”

“反过来想,如果我是个好人。那我们这辈子指定没戏,我肯定没有勇气喜欢你。你小我那么多,但凡有一点良心,都不应该对你出手。我有些难过,感觉人与人之间好像意想不到的脆弱。”

庭雨疏摸着他头发顺了顺,“你只是太善良了,宝贝,不是不够勇敢。无论什么时候,你都会是最勇敢的那个人,你保留着一颗纯净的心灵。”

“那我们怎么办……”楼知秋悲从中来,“我会怀着对你的爱埋藏在心底,一直带到坟墓里,太可怕了!说不定我还会看着你,看着你……”他悲痛欲绝大喊,“不,不要!”

庭雨疏给他说的哭笑不得。

“你是不是在笑。啊?!”楼知秋拱起头怒目而视,觉得庭雨疏只当他的话是玩笑。

庭雨疏忽然捧住他的脸颊,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个吻。

湖水清圆,一尾月影漂浮潺潺,院外有摇橹声,悠悠地荡过了墙。

“我会来找你啊。”庭雨疏柔声道,怜爱的目光追随着楼知秋月色下明亮的双眼。

“我会像你一样,走向你。”

他扶着楼知秋的后颈低下头,吻在楼知秋唇上,“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你,也一定是为了再次回到你身边。”

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

“你要祝福我吗?”

“当然,我……”他机械性开口,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,好似被人攥紧咽喉掐紧,无法再泄出一丝气力。

不!他怎么可能祝福!怎么可能过去!

痛苦是一种超高的温度,能够融化所有的谎言!

庭雨疏死死地望着后视镜,看着楼知秋的眼睛,爱慕、怨恨、嫉妒、哀痛、绝望,这些情绪交织成汹涌的河流。他一眨眼,眼泪从眼睫迅速坠落,清澈的两行泪垂下,在月光底下像明珠一样闪着永恒的微光。

“小疏,”楼知秋轻轻地叹气,清风一般淡,月光一般柔,“你的未来很长,过去的事你总要放下的。”

他的声音并无苛责,也没有抗拒,甚至连遗憾也没有,只是淡淡的惋惜。

未来,放下。听见这两个可怖的词,庭雨疏觉得这一切仿佛是幻觉,他的身心再次被席卷到多年前的那一场风雪中。

诀别那一日,他转身背对着楼知秋走向海关,钢铁巨鸟雄鹰一般划过天空,就像一阵回卷的潮汐,这条海潮线将他们的人生彻底割裂,一个人留在岸边,另一个被推动着去到宽阔无垠的海洋,离开世上所有安逸所在之处。

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彼岸,很不幸的,有些人的终点注定不在同一处。那时他们都以为,也许是今生的最后一次见面。

一艘帆船从岸边启程,前往自己大海的征途,离了岸,就像风筝断了线,从此天地广阔,又怎么再找得到当初那一座小小的岛。

他忽然意识到,他们已经避无可避得渐行渐远,或者,更确切地说,在多年前那场下过的雪,命运在那时就将他们分别,再无法回头了。

“结束了……”庭雨疏哽咽着,深深望着楼知秋的眼睛里的伤心几乎能杀人,他的声音颤抖而轻。

“我的未来,已经结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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