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宇看着阿信，又看了看曹芳，最后把枪放下了。
因为一开始，陈宇对这两个人就没有必杀之心。
按照玲花的判断，这两个人虽然杀人很多，但是跟普通幸存者没什么两样。
就好像自己一样。恐怕杀人更多。光江城郊外化工厂那一役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。
也许正因为自己杀人太多了，所以颜色才变成了七彩的吧?
陈宇默默看了两人一眼，突然问道：“霄城监狱牢固么?能挡得住兽潮么?”
“坦白说，很危险。”
阿信淡然说道：“但是有一线生机。另外，陈先生，我能不能问问，为什么你对张丽霞这么关注?”
“因为她是我的女人。”陈宇随口回了一句。
结果对面俩人同时呆滞了。张丽霞是他的女人?
张丽霞在霄城是个很神奇的存在。
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现在霄城的，但是她有种很奇特的本事，就是驯服变异动物。
新年之前，霄城跟所有城市都一样。兽潮还没形成。
城内顶多也就是有些零零散散的变异动物存在。有一天。
霄城一个聚集点出现了一件怪事。
有人牵着一只变异狗在外面搜集物资，被人发现了。
那只变异狗像是被驯服了一样。可以根据牵狗人的指令去各种地方探索物资。
这个事情很快就在霄城所有的幸存团体里传播开来。
于是，城北监狱火了。
大家都知道了一个女人的名字，叫张丽霞。这个女人很漂亮。
而且有种匪夷所思的能力。就是可以驯服一些相对比较温顺的变异动物。
但是代价很高。
你得付出相应的报酬才行。
赵军是霄城最大的势力，没有之一。所以他财大气粗。
当时也是拉了一整车的货物去城北监狱，见到了负责人，并且成功交易到了十几只变异狗，外加十二匹变异马。
这种驯服过的变异马一旦全力狂奔时，速度比汽车还快。
赵军把这些变异马当宝贝。因为人们已经没有交通工具了。
也多亏了这些变异马，他们才能在兽潮的袭击中突破重围，逃出生天。
了解完这些信息，陈宇心中多少有了些判断。
张丽霞怎么逃出食人族的追杀不得而知，但是她肯定产生了某种变化，也许跟晶核有关系。
她可能也激活了某种异能。
陈宇对她的经历越来越好奇了，因此也越来越想跟她见一面。
这个俏寡妇当初在杨浦镇外对陈宇一见倾心，把宝贵的第一次送给了他。
陈宇很难忘记。
所以，只要雪停，想办法去霄城。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。
陈宇有了决定，看着曹芳和阿信说道：“我不杀你们。还是那句话，安全第一，和平共处。除非你们还惦记着弄死我。”
阿信看了看曹芳，随即摇头道：“我们不会。”
“那就好。如果明天雪停，我会去霄城找张丽霞。你们愿意提供帮助，我会付你们报酬。如果你们不愿意，那就各走各的，分道扬镳。再见。”
说完，陈宇转身走了。
对两个人完全没有防御姿态。就把背影留给了他们俩。阿信又看了看曹芳。
曹芳毫无所觉，也一直没吭声，只是低着头，默默的看着地上的尸体。
一具是赵军，一具是宋子秋。
曾经，一度以为他们俩或许能打造出一个幸存者基地出来，可以容纳更多的人一起生活。
可以慢慢恢复人类秩序。慢慢恢复生机。
慢慢恢复人们互相之间的信任和道德标准。没曾想，还是一种奢望。
这两个人现在全都变成了尸体。
曹芳只觉万念俱灰，对活着再没有一丝念想。她慢慢拿出枪，打开保险。
接着顶住了自己的下颏，轻声问道：“阿信，人死以后，真能轮回么?”
“有些人可以，但是绝大部分人都不行。”曹芳喃喃道：“那我呢?我会下地狱么?”“会。”“好吧。”
曹芳扭头看着阿信凄然一笑：“以后，你不用把我当你的菩萨了，你自由了。”
阿信神情平淡。
也拿出了枪，顶在自己的头上。“如果你死了，我的生命也就没了意义。”
曹芳眨了眨眼：“你真是个死心眼的和尚，知道么?我从没见过现代社会还有你这么轴的和尚。”
“我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菩萨。”
阿信笑道：“你心怀慈悲，想跟着赵军打造出一个新的世界。所以你双手沾满鲜血。可惜，你还是选择错了目标。”
“嗯，我选错了。”
“其实，你还可以再选一次。现在的世界没有规则，没有秩序，所以你有无限的选择机会。”
曹芳眼神黯淡：“我太累了，不想再选了。”
“好吧。我只给你最后一次建议。如果还能坚持，你或许可以选择这个陈宇试试。”
“什么?”
曹芳一愣：“选他?”“对。”“为什么选他?”
阿信回头看向陈宇消失的方向，淡淡说道：“没什么原因，只是很单纯的一种感觉而已。你让我解释，我也解释不清楚。但是，换了我是你，我会选择他，再试一次。”
曹芳没再说话，而是默默沉思起来。片刻之后，她放下了枪……
接着深吸一口气，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：“我信你。如果他可以，如果真的建立起了家园，成功以后，只要你不死，我就跟着你出家。”
“出家?”
阿信笑了。
也放下了枪，看着曹芳笑道：“你办不到的。”“为什么?”
“我会一点点相术。你的面相，不像是青灯古佛的命运。”
曹芳疑惑道：“那我是什么命运?”“子孙满堂。”“嗤。”
曹芳一声嗤笑，转身往远处走去，边走边说：“子孙满堂?亏你想得出来。看来你这个和尚也有假的。还相术?看小说看多了吧?”
“信不信由你。”阿信也收了枪，跟在她身后。
陈宇找了个空房间。
用锯子把金丝猴的脑袋给锯开了。
一顿翻找后，果然找到了一颗晶核。金黄色的。
色泽圆润莹亮。
按照以往的经验，陈宇大致可以判断出，这颗晶核应该也是体魄类的。
留着!
也许能让自己的肌肉操控异能再次进阶也说不定。
找个安全的时间再吞。
现在，手里已经有了两颗完美的晶核了。一颗是不死人的，一颗是金丝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