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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5 章 结,小百科(1 / 1)

琴师,姓名夏玉雪,籍贯不详,出生年月不详。女性,口音官话腔,据容貌推断约嘉靖三年生,待查。其为杀部刺客,使用兵器为柔剑一柄,此剑为其自有,剑术亦为其自习得。其人武功卓越,擅长剑术,拳脚亦不弱,轻功身法更为卓越。工作成绩出色,至今受委任无一失败记录。“琴师”此号为其自取之名,因其通晓音律,随身负七弦琴一架,喜好于闲暇时或行动前后款曲自娱。

琴师性格内向,平素不常与旁人言语,于组织中无关系亲近者,然与其交恶之人有若干,如毒蛇叶青竹、蜘蛛夏兰等。其执行任务时,常着白衣,戴白纱斗笠掩饰面容。因其常仅杀目标而无视旁人,此衣着常为目击者见,故其在外界有“白衣人”绰号。

琴师惯常独自行动,故对其入组以来执行任务具体数量及详细经过难以明确查询。以下仅罗列其与同僚协同参与,有证可查之事迹。

嘉靖三十三年三月,经半年考察之后,琴师开始被安排外出行动。其第一项任务为追杀日本使团幸存者,即使团护卫泷川吉明。日本使团之任务系严世蕃直接命令。领导人为大火星,雷公付荣典、飞镖周志远、无赖梅季天负责搜索,琴师负责行动。使团船只烧毁后,目标左臂及身前受伤,漂流至山东临海一户渔家木屋藏匿,受家中一名孤儿照顾。雷公与飞镖以捕快身份进行搜捕,在行动过程中失踪,推测是在发现目标之后被杀。此二人失踪五日后,无赖发现目标所在并上报消息,琴师于三日后到达木屋与泷川吉明战斗并将其杀死,带回首级,任务成功完成。那名孤儿存活,后续信息不详,无查找意向。

嘉靖三十四年四月,琴师于陕西暗杀陕西布政司。该任务领导人为铁拳巴托里阿提拉,成员仅其与夏玉雪二人。此项任务非上级指派,而是铁拳本人申请,因布政司施政推行嘉靖帝修道理念,打压当地教派,法办教众,个人生活作风亦存在问题,阿提拉了解后对此不满。两人到达陕西后,琴师以琴女身份接近布政司,受召于夜晚进入目标府宅中为内应,打开后门让阿提拉进入。暗杀发生于府宅卧室,琴师于卧室外走廊拖延住护卫,阿提拉将布政司杀死。府宅及周边有护卫军队数百,在二人离开时阻拦,琴师及阿提拉成功脱身,任务成功完成,过程中杀死护卫六人,击伤士兵二十人。琴师亦于此战中受伤,胸腹肋骨骨折,于十日后痊愈。恢复速度不寻常,原因待查。

嘉靖三十五年五月,琴师于四川毒杀当地巡抚千金。该任务领导人为蜘蛛夏兰,黄蜂果冥玲参与,供应药品。千金本身长期患病,身体虚弱,长期居家。二月时,琴师再次以琴女身份接近目标,成为其琴艺先生,进入家宅,与目标相处四个月。六月十五上午,琴师在授课过程中,向千金饮用的茶水施毒,目标于当夜入睡后身亡,形成病故假象,任务成功完成。在任务过程中,琴师与蜘蛛多次表示过不愿继续执行,要求中止行动,两人因此常有矛盾纠纷,交恶即始于此事。此次任务之后,琴师本人亦出现身体严重不适情况,持续数月后痊愈。推测其当时同样饮过带毒茶水,是否蓄意不明,为何存活不明,难以查证。

嘉靖三十六年六月,琴师于西北某地,同数名成员共同行动,击杀兵部暗卫五九六。此事于组织中属机密,未能查到详细文案。避役曾于此项任务中秘密观战,据其说琴师在战斗过程中有很不同寻常的表现。避役言谈时话语带有颤音,似乎存在恐惧情绪,未多言其他。任务成功完成,存活者仅避役及琴师二人,琴师本人无伤。

——记录其一,木野狐

本词条尚未完善。受外界因素影响,编者已无法将此词条及名册其他词条完善。以下文字记录时间嘉靖三十七年七月,山西大同,太行山中。编者相信自身暗探身份已为该组织知晓,泄密来源不详,怀疑即为上封。编者现正处于外勤任务中,任务领导人为毒蛇叶青竹,参与者为千手连恩昌、避役、琴师夏玉雪及编者本人。暗杀任务,目标不详,怀疑即为自身。任务进展中,后续无法更新,存在不致命抓捕可能性,以供刑讯,若然如此有望与——会尝试撤离,然而评估成功可能性较低。此处山下有一座县城名为广昌县,城中一座寺庙名为阁子院。此名册将留存于阁子院藏经阁中,待日后安全时回收。现需策划安全撤离之计。

神明庇佑,十。

她就写到这了,这本名册也就写到这了,这是最后一篇,最后留下的文字。

木野狐的猜测是正确的,最后一次任务的目标的确是她自己,我们收到的命令也的确是活捉。但我在她逃离的过程中将她一击致命,事后按反击自卫上报,毒蛇对此感到很不愉快。那时候我在想什么呢?没有抓活的习惯,或许。顾虑她牵连我暴露的风险,或许。不记得了,具体记不清楚,过去的挺多事我现在都记不清楚。

说起来,这记录中倒确实没有任何关于我身份的文字。木野狐确实不知情,或许。知情了却没记下来,因为不希望向可能叛变的上封暴露一个志同道合的同行,或许。无法查证。

关于上封,她的猜想也是正确的。她的上封是南直隶户部侍郎,这个人姓郭,的确是投靠了严党出卖了她,但同时对严党也留了心眼,隐瞒了一部分收集的情报,想作为护身符或者把柄或者日后投诚的礼物使用。

嘉靖三十八年三月,我在南直隶,我从郭侍郎那里取得了许多他与组织的来往书信,也知道了许多木野狐收集上报的资料存放位置。他也知道这本名册的存在,但是不知道木野狐最终将其藏到何处。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个问题,所以在得到了我需要的所有信息后,我将这个人杀死,并开始踏上收集那些资料的旅程。我和木野狐一样是一名组织中的潜伏者,我的上封是大内司礼监掌印,我的旅途终点是北京城,任务是将这些年来收集到的所有与组织相关的资料呈送上封。这是最后的任务,我当时那样想。

嘉靖三十八年四月,我在向太行山广昌县进发,我在路上杀死了几名追捕我的组织杀手。对我的追捕行动显而易见表明组织已经发觉我的背叛行为。这发觉不是什么难事,因为当时在郭侍郎的府宅我还是留了许多存活的目击者,当时我也还穿着一直穿的白衣。从那些杀手的口中我得知书生刘松在策划一次集会,召集山东河北一带的江湖人士,于河北获鹿窦王岭集会对我进行堵截。那是去广昌县最快的路,所以我不打算绕道。杀死不明细里的江湖侠客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道德负担,我当时那样想。

嘉靖三十八年五月,途径窦王岭,与河北侠客交战,于当晚和故人重逢,那个照顾泷川吉明的孩子,彼时匆匆一见,只有留存印象些许。再见也并不意外,也不是第一次再见仇家。月中旬来到广昌县阁子院,我尝试获取存放于藏经阁的名册,未成功。毒蛇叶青竹已带人在彼处埋伏,她与我一样都知道木野狐曾经来过这座寺庙,她也曾经带人来这里暗中搜查,但因为不知目标为何物所以未能搜到。我在与毒蛇的交战中负伤,顾虑在场对方增援选择逃离,未能成功获得名册。

嘉靖三十八年六月,在保定新安县杀死偶遇的无赖梅季天,并再见到那个孩子,她确实一直在追逐我,试图复仇。这一次与她的战斗比起上一次并没有多少不同,她的武术没什么进步,只是套路打得更好看了一些。离别之时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:十日后天津,思想给予对方应得的复仇机会。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,若不是这个决定,我本可在天津拿取记录过往资料存放位置的密码簿之后便立刻离开。耽搁数日果然多生事端,梅季天一案为城中捕快察觉,离开途中受阻,交战……具体过程已无清晰记忆。彼时身负重伤,连日疲劳,以致神志不清,当然这不是战斗的理由,本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。

已成定局,多想无用。六月廿五至京城,与得知真相的故人同行。在京城停留的日子不长,但发生了许多事,不再多提。最后的任务完成,我也该走了。

嘉靖三十八年七月,重回太原广昌县,依然与故人同行。这个小县城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,城外有一片野草地,很漂亮,四处环山。村里的孩子们很友善,上次匆匆一见,他们还没忘记我。决意定居于此,住于城外村中,工作于城内,为城中学塾琴艺先生。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很不错的结局,很光明的未来,我当时那样想。

——记录其二,夏玉雪。

如今,我最终将这本名册收于手中。数日阅览,至此时心血来潮,写下这些文字,更新我的词条。我不是专业的记录者,我的文字不像木野狐那样客观实在,对实际发生之事,叙述中也难免蕴涵主观感情,有些隐瞒有些略笔,无意修改。

这本名册应当交予我的上封,然过去一直不知其所在,故暂存我处,现在知道了,也就该上交了。自定居广昌县至今已有两年,本不该再从事杀手工作。然而杀人夺命之事,未曾有过中断,杀手这一身份,也始终未曾摆脱。过往种种从未了结,过去从未过去。如今,我又重新制造了更多的杀戮,制造了更多的痛苦。过去又一次回来了,过去的人也再见了,变了许多又好像没什么变化,我也是。我现在不知未来会如何。

她就写到这了,不过之后的事情众所周知,还有赘述的必要吗?

关于曲小姐一字未提,这也可以理解,木野狐对巴托里阿提拉也没说多少话。调查者一贯如此,较少提及自身相关内容,有些情报即便是对自己的上封也是不愿说的。不过提或不提我也都知道,读者们也都知道。

并且我也没有上封,所以我想写什么就写什么。当然啦,按照剧情设定这本名册是要交给徐阶的,作为他弹劾严党的佐证,所以我就直接把这一篇词条给撕下来自己保存。合情合理,玉雪是我的密探,我没有必要把自己人的材料也交上去审查嘛。

那么,依照前两段的惯例,还是再赘述一下时间线。这第二卷,她都经历了什么呀?

嘉靖四十年三月,在广昌县居住两年后,与曲秋茗重逢。彼时曲秋茗已加入组织,接替琴师的代号,跟随铁拳巴托里阿提拉执行保镖任务。

嘉靖四十年四月,曲秋茗留在广昌县,得知当地山贼即毒蛇叶青竹残党的动向。其白衣穿着被目击者误认为是琴师重现。

嘉靖四十年五月,太行山山贼首领召集山东河北江湖人士,对所谓白衣人进行围剿行动。任务领导人太行山首领刺猬任小仙,白石山盗贼、窦王岭云家及河北各门、山东济南唐庄、天津防卫队参与,均是旧时仇人。铁拳巴托里阿提拉亦听闻消息来此,意图保护曲秋茗。再次与众人战斗,死伤者众多。

嘉靖四十年六月,战后余波未平。天津防卫总兵队长吴九对白衣人展开调查,结果为铁拳巴托里阿提拉所害,嫁祸,其收集资料亦因此为当地官府知晓。铁拳随即发起决斗,身死。她则重新见到上封,也就是本人。她将这本名册交给了我,相应的,我也将任务交给了她。

嘉靖四十年七月,她受命前往日本,为我运送一批货物。在那里她认识了一位新的朋友,也认识了一位旧的仇敌。死去,然后——

都不知道还再重复这些干嘛,这都是已经知道的事情,这一篇都是已经知道的事情,所有前文的整合罢了,像个总编集一样,把之前的镜头剪到一起凑一集时长,这种手法我也不是第一次玩,玩多了也挺无聊。她活了,我倒是没活了,临时起意将第二百章作为第二卷的结束,也因此临时起意要写一个结放这,想不出写什么就只能吃老本。

读者们将就看看算吧。

再多说点,虽然说得再多也都是早已知道的往事,和过去已经说过的没有区别的事。

她的过去,最早最早的过去,只是一个名字,“夏玉雪”三个字,取自《诗经》中的那一句诗,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名字呢?我也不是很清楚,想到了就随手一用,用在那最早最早的作品中当一个可有可无的花边,仅此而已。

然后才是这个人,身着白衣,戴白纱斗笠,乌黑长发随风摇曳,手捧七弦琴的形象。坐在马背上,穿梭在野草丛中,这样一幅画。为什么会画这幅画呢?我也不是很清楚,想到了就随手一画,上课比较无聊练练笔,仅此而已。

然后是围绕这个形象,更多更多的设置,更多更多的故事。用一柄软剑,这武器的灵感来自一部很好看的武侠电影。杀人前弹琴,这桥段来自……嗯,蛮多小说都用过类似的设置。矛盾的杀手,内心情感丰富却不会表露的杀手,最后的任务等等,先例不胜枚举。

不必再说更多了吧,就这么不用心地创造出来。

然后将她投入杀戮场,满足本人一些爱看血流成河的愿望。这工作的意义就是如此,这工作她做得还真挺好的。虽然没……呃,没大火星做得那么好,但也挺好。我喜欢写她工作的文字,我最喜欢看死人了。

她这一做就到了如今,算算七年了,中间还休息两年,当然这两年也没闲着。

我呢,对我来说也有五年了,中间休息一年,当然这一年也没闲着。

跑题了。

年复一年,制造死亡,做着不喜欢的事情,做着无意义的工作。年复一年,以漠视的态度面对身边的生死,以矛盾的心情对待手中的鲜血。将内心封闭,拒绝去感受喜悦和痛苦。当然啦,偶尔的,在那平静的表情下还是有情感涌动的冲击,空洞的双眼中还是有惊醒觉悟的光芒。两年休闲时光,乡村中的教书生活,过得也挺好不是吗?

不过我想她和我,还有你们,大家都知道,这一切在最终还是会回到原点,过去始终没有过去,过去的伏笔始终没有被浪费。只要故事继续,戏剧冲突就会继续。

所以年复一年,从暮春三月,到早秋七月,相同的情节依然在不断地重复,相同的人依然在不断地杀戮。走遍天涯海角,面对新仇旧恨,始终如此。

直到最后,迎接自己的陌路穷途,自己的结局。怀抱恨意离世,留一份不甘又无可奈何。一场没有见证的决斗,一次敷衍随便的葬礼,一个不曾再见的故人。一把火烧尽所有,人世间再不留下任何痕迹,仿佛从未来过。

不过,也并非如此,或许。

春去秋来,从东方沿海到西方塞外,从南方丘陵到北方平原,一路上行走,留下的足迹还未磨灭,奏响的琴曲还未消散。春去秋来,爱恨情仇的烙印还留存心间。或许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,但记忆中的风景证明你去过。

记忆中的风景,年年不同。

野草发出了嫩芽,结出了细穗,枯黄后凋零,留下土中的根须在来年再次获得新生。新生的并非故去的。

你也是。

在这个七月的末尾,在遥远的异国他乡。死去,然后重获新生。

重获未来。

过去都已经被写下了,形成文字存于案中。现在都已经被见证了,记于脑海留于心间。未来则还是空白的,还未被书写,还未被证实。纲要虽然已经拟好,但临场发挥这种事,我们都不是第一次做了对不对?我也有一些主意,你也有一些想法。在笔落于纸面上,指尖敲击键盘之前,新章节发布之前,一切都依然未知。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性,有无数个改变的机会,让现在和过去不同,未来和现在不同的机会。

你会看到的,你会创造的。

你的人生还没结束呢,我的文还没写完,这一篇小百科也还没写完呢。

我想给其加入一些新的内容。

本词条尚未完善,你可以帮助我将其完善。

一起面对未来吧。你的,她的,许多许多人的,我的,我们一起编排编排,相信这未来可以是很美好很光明的,我喜欢快乐结局。

我要继续动笔了。

——记录其三,作者自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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